双穿一个搞钱一个掌权，顺便恋爱小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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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

清溪镇的晨雾裹着糯米团子的香气，从西街的早点摊飘过来时，林砚正蹲在自家小院的石榴树下，对着一堆红绸子发愁。

“砚哥，这红布剪这么碎干啥？”猴子举着把锈剪刀，手里的绸缎被绞得像团乱麻。他昨天刚从绸缎铺讨来这批边角料，本以为能给食盒做个新衬里，没成想林砚让他剪成一指宽的细条。

“不懂了吧？”林砚用细条在指尖编着什么，动作灵巧得像在玩现代的编织绳，“这叫‘喜庆结’，等会儿你就知道用处了。”

话音刚落，院外传来一阵喧哗。只见隔壁的张屠户扛着半扇猪肉，后面跟着哭哭啼啼的婆子，手里还攥着张揉皱的红纸。

“林小哥在吗？求求你帮个忙！”张屠户嗓门比杀猪时还响，震得石榴树落了几片叶子。

林砚赶紧迎出去：“屠户大哥这是咋了？”

“还不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！”张屠户把猪肉往地上一墩，气得满脸横肉发抖，“明天就要娶媳妇了，雇来的杂役今早突然说要涨价，不然就撂挑子！这眼看吉时要到了，采买的糖果还没备齐，新被褥也没送到新房，这可咋整啊！”

那婆子哭得更凶了：“总不能让新娘子跨进没铺好的门槛吧？祖宗会怪罪的……”

林砚看着那红纸喜帖上的“吉日辰时”，心里忽然咯噔一下——这不就是现成的商机吗？他昨天还在琢磨怎么把跑腿业务往“高端”拓展，眼下这桩婚事，简直是送上门的活广告。

“屠户大哥莫急。”他拍着胸脯，把刚编好的红绸结往对方手腕上一系，“您这事儿，我包了。采买、送物、布置新房，从头到尾一条龙服务，保准误不了吉时。”

张屠户瞪圆了眼：“你？就凭你们三个？”

“外加五个临时工。”林砚冲院里喊，“石头，去把东头那几个打零工的泥瓦匠叫来，工钱翻倍！”他转头对张屠户笑，“您说说，新房要挂多少盏灯笼？糖果要哪种馅料？被褥送到哪间屋？”

这阵仗把张屠户看愣了，半晌才挠着头把明细报出来。林砚掏出个小本子飞快记下，活脱脱现代婚礼策划师的架势，连“新房窗户要贴双喜剪纸”这种细节都没漏。

“放心吧，申时之前保准给您办妥。”他把本子一合，突然想起什么，“对了，您给新娘子准备的嫁妆，是不是还在码头仓库？我让猴子顺便去取，省得您再跑一趟。”

张屠户这下是真服了，攥着林砚的手直哆嗦：“林小哥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！多少钱？你说个数！”

“分内之事，先干活后谈钱。”林砚这话半真半假，他心里早算好了账——这种“一站式服务”，收费得比普通跑腿高五成，还能顺便推销刚编的红绸结当装饰品，一箭双雕。

半个时辰后，清溪镇掀起了一阵红色旋风。

石头带着泥瓦匠们往张屠户家搬桌椅，每人胳膊上都系着林砚编的红绸结，远远看去像一串移动的糖葫芦。猴子赶着辆借来的驴车，车斗里堆着从杂货铺采买的糖果糕点，车把手上还挂着两串响铃，叮叮当当地招摇过市。

林砚则拿着张自己画的“婚礼流程图”，站在张屠户家门口指挥。“李婶，您负责给灯笼挂红绸，记住要左三圈右三圈，寓意团团圆圆。王大爷，您老经验足，去库房清点嫁妆，特别是那对银镯子，千万别磕着。”他甚至找了个会写毛笔字的穷秀才，在门口支起桌子写喜联，笔墨钱由他来出。

路过的街坊都看直了眼。

“张屠户家这是请了个管家？”

“哪是啊，听说就是那个跑腿的林小哥弄的！”

“啧啧，连喜娘的活儿都包了？这可真省事！”

林砚耳尖，听见这话故意提高嗓门：“不光婚丧嫁娶，以后谁家有红白喜事，都可以找我林砚！从采买到跑腿，从布置到收尾，一条龙服务，价格公道，童叟无欺！”他指了指门上刚贴的红纸条，“现在预订，还送定制喜庆结一串！”

人群里立刻有人喊：“我家下个月要办寿宴，能预订不？”

“我侄女出嫁，你们能去邻县接亲不？”

林砚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，忙让石头记下这些预订信息。他瞥了眼街角，胖泥鳅的两个跟班正探头探脑，见他望过来，赶紧缩了回去。

“看来价格战打不赢，就只能靠差异化竞争了。”林砚心里盘算着，把“婚丧嫁娶”业务纳入经营范围，相当于开辟了新的利润增长点，这在现代叫“产业链延伸”。

忙到申时，张屠户家的新房果然布置得妥妥帖帖。红灯笼挂得整整齐齐，喜联贴得端端正正，连被褥都叠成了方方正正的“喜”字形状。新娘子家送来的嫁妆清点得明明白白，还列了张详细的清单，由双方家长签字画押。

“神了！真是神了！”张屠户看着焕然一新的院子，乐得合不拢嘴，当场从钱袋里摸出二两银子，硬塞给林砚，“这点心意，林小哥务必收下！以后镇上谁家办事，我第一个推荐你！”

林砚象征性地推让了两下就收下了，还特意把那张签了字的嫁妆清单展示给围观的人看：“各位瞧见没？我林砚办事，讲究的就是个清楚明白，绝不含糊！”

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叫好声。

等送走最后一个看热闹的街坊，林砚瘫坐在石榴树下，摸着鼓囊囊的钱袋直乐。猴子和石头也累得直喘气，手里攥着张屠户赏的喜糖，笑得露出两排白牙。

“砚哥，你咋想到把婚事也揽过来的？”猴子剥开糖纸，含着颗桂花糖，说话含糊不清。

“你想啊，”林砚用树枝在地上画着，“办喜事最讲究顺顺当当，主人家忙得脚不沾地，最缺的就是跑腿打杂的。咱们把这些活儿包了，既解了他们的急，又能赚钱，还能打响名气，一举三得。”他忽然想起什么，“对了，明天婚礼结束后，记得去回收那些红绸结和灯笼，清洗干净还能再用，这叫‘循环经济’。”

石头似懂非懂地点头，突然指着院门口：“砚哥，你看那是谁？”

林砚抬头，见是个穿着青布长衫的书生，背着个书箱，正探头探脑地往院里看。是清溪镇学堂的先生？不像。他起身迎出去：“这位先生是……”

“在下是望溪镇来的，”那书生拱手，脸色有些腼腆，“听闻林老板的跑腿业务能送信，想托您送封信去京城。”

“京城？”林砚愣了一下，这可有点远。他接过信一看，信封上只写着“京城户部尚书府 沈亲启”，字迹娟秀，像是出自女子之手。

“这信有点急，不知林老板能否……”

“没问题。”林砚一口答应，送京城的信，运费能收不少呢，“不过路远，运费得贵些，要五十文。”

书生爽快地付了钱，又叮嘱道：“务必亲手交到沈公子手上，千万别经旁人的手。”

林砚觉得这信有点古怪，但也没多想，收进怀里：“放心吧，我让人专门送去。”

那书生走后，猴子凑过来：“砚哥，京城那么远，谁去送啊？”

“找驿站的人托送。”林砚早有打算，“咱们跟驿站的刘驿丞打好关系，让他帮忙捎带，给他十文钱手续费就行。”他拍了拍怀里的信，“这趟赚得轻松。”

夕阳把石榴树的影子拉得老长，林砚哼着现代的流行歌，正盘算着明天怎么把“一站式服务”的招牌挂出去，突然听见石头“哎呀”一声。

“咋了？”

“刚才那书生掉的！”石头捡起枚玉佩，青绿色的，上面刻着个“苏”字，“看着挺值钱的。”

林砚捏着玉佩对着光看，玉质温润，不像凡品。他心里忽然咯噔一下——这玉佩的样式，怎么有点眼熟？好像在哪本古籍的插图上见过，是……官宦人家的小姐才会戴的？

他抬头望向书生离开的方向，那人早已没了踪影。风卷起地上的红绸条，缠在石榴树的枝丫上，像个解不开的结。

而此时的京城，沈惊寒正和李明远他们在竹林里讨论策论。

“这道题说‘如何稳定物价’，”赵修文指着卷子，“我觉得应该由官府定价，禁止商人哄抬物价。”

“不妥。”沈惊寒摇头，“商人无利可图，就不会再运货来，反而会导致物资短缺，物价更高。”他想起林砚的外卖队，“好比江南的米商，若是官府强行压价，他们宁愿把米烂在仓库里，也不会运到京城来。”

“那该怎么办？”王景行追问。

“建立‘价格调节机制’，”沈惊寒捡起树枝在地上画，“丰年时官府多收购粮食储存，歉年时再低价卖出，平抑物价。同时允许商人正常盈利，但禁止囤积居奇。”

李明远眼睛一亮：“这法子既兼顾了民生，又不损害商人利益，妙啊！”

正说得热闹，青竹气喘吁吁地跑来了，手里拿着封信：“公子，望溪镇送来的信，说是给您的。”

沈惊寒接过一看，信封上的字迹陌生，心里纳闷——他在望溪镇没认识的人啊。拆开一看，里面只有张素笺，上面写着一行字：“赵虎欲在童试时陷害你，当心。”

没有署名，字迹娟秀，像是女子所书。

沈惊寒捏着信纸，眉头紧锁。谁会知道赵虎的阴谋？还特意从望溪镇送信来？

他忽然想起王景行说过的，望溪镇那个叫林砚的商人……难道和他有关？

风穿过竹林，竹叶沙沙作响，像有人在暗处低语。沈惊寒抬头望向江南的方向，夕阳正一点点沉下去，把天边染成了诡异的橘红色。

他不知道，一封来自望溪镇的神秘信件，正揣在某个跑腿商人的怀里，即将踏上北上的路。而这封信，会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，在他和林砚之间，激起意想不到的涟漪。

夜色，正从江南蔓延向京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