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人行止

《美人行止》是作者" "伯萱""的倾心著作，程漾霍岐是小说中的主角，内容概括：说实话，今天溜出府去这一遭真是溜得值！好歹是跟霍岐混个脸熟了，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嘛！红袖在我旁边大口大口地吃着冷掉的烧鸡，吃得那满手满嘴的油我估计我中午的吃相肯定比她也好不到哪去，还让霍岐撞见了尴尬是肯定有点尴尬，不过撞见了也好，让他看看我在他府里过的什么日子！虽然不知道霍岐那句"以后你出入我的府邸可以走正门"究竟是什么意思，不过我好像也不需要知道府里的人惯会见人下菜的，这府里就霍岐一个主......

第5章 爱意肆意生长

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开解他，半天只憋出一句：“小事而已，将军不必言谢，将军日后想吃些什么尽管跟妾说。”我拍了拍胸脯。

我想起杜衡及时请来的女师，觉得还是有必要跟霍岐求个恩典：“多谢将军适才为妾解围，眼下新人都安置在了南苑，想必不会叨扰到将军。只是妾还有个不情之请，望将军成全。”

“你说。”霍岐又拿起一块糖糕要往嘴里塞。

“今日这糕点是妾与红袖一同做的，妾想替红袖讨个恩典，如今南苑住着六位贵人，想必正缺人手，不知能否准她入南苑伺候？”没能读书，是红袖一生憾事。她常说起她那弟弟有机会去私塾读书却不知道珍惜，反倒逃学去赌坊，把能输的都输了，爹娘砸锅卖铁以偿还赌债，可还远远不够，最后给老两口逼得只有卖女儿这一条路可走了。红袖眼里对知识的渴求是藏不住的，入南苑伺候，能旁听女师上课，也算是是全了红袖的心愿。

霍岐一如既往地爽快：“府内事务，你做主便是。”该说不说，霍岐今天真的很好说话啊，给他喂些好吃的，就什么都听我的了，谁懂啊？这么乖的狗狗谁不想摸摸头啊！冷静，对面那位毕竟是我老板，老板再可爱也不能随便给我摸脑袋啊！可不能放肆，忍住啊程漾，给我忍住！

霍岐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，放下了手里的糕点，拿起桌子上的一张烫金礼单递给我：“下月初八是平阳长公主寿诞，你拿这礼单到府库清点寿礼，我只能想到这么多，你可再着意添加，届时，你我同去。。”

“平阳长公主？可是当今陛下的姐姐？那陛下的长女阳石公主呢？”

“她姑母过寿，阳石公主自然也是要去的。”

霍岐的绯闻对象之一终于要登场了？真是不枉我这段时间的苦心谋划，阳石公主刘妍就是武帝和魏皇后的长女了，后世学者推测刘妍与霍岐青梅竹马，二人曾结连理，育有一子霍檀，只是霍岐英年早逝，武帝心疼女儿，便让史官抹去了二人这段短暂的婚姻。此后刘妍又嫁过两次，直到征和二年四月，受太子刘据巫蛊案牵连而被处死。

“那日我母亲也会去，我带你拜见我母亲可好？”霍岐略带试探地问我。

我满脑子都是终于要见到阳石公主了，高兴地根本就没听到霍岐说了些什么，只一个劲得说：“好好好。”霍岐的瓜终于有了点眉目了，我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事，连霍岐给我的礼单我都忘记拿走了。

此时的霍岐又是一个人在书房里憋了个大红脸，听说要见母亲，她便如此欣喜么？若是和皇后姨母禀明想要娶她呢？

母亲的悲剧一度让他厌恶女子，不想娶妻生子。可是他遇到了程漾，他想他可能要改变主意了。看着桌子上的糕点和礼单，心中怎么全是程漾呢？

她跪在地上拼命往他的方向张望，被人踹了一脚后敢怒不敢言的样子；与管家婆子誓死抗争失败，被扔去马厩喂马后委屈巴巴的样子；钻狗洞出府去酒馆大快朵颐，迷了路站在树下放声大哭的样子；跟在他身后狐假虎威，像个小狗腿子的样子；这半年来总是不自觉地会想起她，每每想起她，心中就好像有一个地方被她融化掉了一样。

彼时的霍岐哪里知道，他的爱情早已突然降临，又在他长久的思念中肆意生长。

【未央宫内】

武帝与魏皇后对坐弈棋。

武帝落下最后一枚黑子，魏皇后道：“陛下这一手甚妙，这局棋是妾输了”

武帝似有不满：“皇后今日心不在焉，是有什么烦心事？”

魏皇后想到二十岁还不肯成家的大龄剩男霍岐，就气得牙根痒痒，又不得不替他筹谋，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开口：“妾的心思瞒不过陛下，岐儿迟迟不肯成家，妾做姨母的，实在是着急。虽说陛下已赐下美人为岐儿传嗣，可府中没有主事的正妻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。妾想着，不如由陛下出面，为岐儿赐婚？”

武帝揣度着魏皇后话里的意思，笑道：“听皇后的意思，是心中已有了人选了？”

她魏家莫不是盘算起他的女儿来了吧？其实霍岐此人实在是千百年难得一遇的将才，武帝惜才加之还有自小养在身边的情分，按说尚公主也未为不可。只是早年魏青求娶长公主时，武帝便不大情愿。武将家眷日日提心吊胆不说还要与夫君聚少离多，常年忍受相思之苦。

长姐与魏青两情相悦倒也罢了，只是他的妍儿自小便不大与霍岐亲近，并无甚情分。武帝自然不想让女儿也吃这份苦。何况这些年魏家逐渐势大，魏青娶了当朝长公主，魏氏封了皇后生下太子，若此番魏后果真是想求他将阳石公主刘妍赐给霍岐为妻，那他日魏氏在朝堂之上恐怕便无人能与之掣肘。如此，她魏家只怕从此便要权倾朝野了，若不加以敲打，只怕要留下外戚祸端。

魏后心中大惊，忙跪下请罪：“陛下明鉴，妾不敢。妾并无属意的人选，妾只求日后岐儿有了心上人，能得陛下赐婚的恩典。” 眼前的君王脸上虽然带着笑，可言语间的试探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？她的夫君是位多疑的君主，若是一句错，便满局输。

武帝面色不改，见魏后跪下也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仍笑着说：“看来是朕误会了皇后了。只是朕希望皇后明白，你魏氏的恩宠已尽够了，莫要太过贪心。”

魏皇后俯身叩头：“妾谨遵陛下教诲。”

武帝这才起身上前搀扶魏皇后，眉眼间具是柔情蜜意：“皇后应该将心思也多分些给咱们自己的孩子。”

魏后依偎在武帝的怀里，恭顺地应道：“陛下说的是。”

魏皇后父母早丧，姐弟三人原先都是平阳侯府的下人，只因她被平阳公主看中献给陛下，得了宠幸。弟弟魏青，外甥霍岐才有了拿军功挣恩宠的机会。

这魏氏荣耀看着大，内里却是纸糊的，自己若是一朝失宠，只怕连废后陈氏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。弟弟魏青娶了长公主算是安定下来，他们的孩子自然有长公主忧心。可姐姐却只有霍岐这一个孩子，叫她这姨母的如何能不为岐儿多考虑些，不想今日言语间竟引得陛下猜忌。魏氏只有武将，陛下唯恐魏氏有朝一日功高震主。皇帝要嫁女儿，却独独不能许给霍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