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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说介绍
小说《愿与石之歌》,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,主要人物分别是小白小白,也是实力派作者“小白的记事簿”执笔书写的。简介如下:少女身后是一排水龙头,一只深蓝色的大桶正在其中一个水龙头下接水,哗哗的水声响个不停。她从兜里摸出一部手机,点亮屏幕,熟练的划到短信页面开始输入信息。“外面下雨了,今天我生日,能来接我吗?”输入完这句话,她的手指悬在发送按钮上,却迟迟没有按下去。水声仍在哗哗的响着,少女却如木雕般静立,不知在想些什么...
愿与石之歌第1章 伊始之痛在线免费阅读
窗外,雨淅淅沥沥的下着。
略显嘈杂的雨声隔着窗子传进来,混着呼呼的风声,使人的心也沉闷起来。少女独自站在窗前,看着窗户发愣,她的眼神并没有聚焦在窗外的远方,而是看着雨水打在玻璃上,形成一道道细细的水流,纵横交错着流下来。
时值夏秋之交,这场雨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了,总是下下停停,天也一直阴沉着,阴沉的像是发了霉,如少女的心思一般。
少女身后是一排水龙头,一只深蓝色的大桶正在其中一个水龙头下接水,哗哗的水声响个不停。她从兜里摸出一部手机,点亮屏幕,熟练的划到短信页面开始输入信息。
“外面下雨了,今天我生日,能来接我吗?”
输入完这句话,她的手指悬在发送按钮上,却迟迟没有按下去。
水声仍在哗哗的响着,少女却如木雕般静立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良久,她重新编辑了那句信息,把“今天我生日”这几个字删掉了。
身后忽然传来异样的水声,少女如梦醒般转头,水桶里的水已经满了,正不断的满溢出来。
“小白,水还没接好吗?”
催促的声音从隔壁传来,少女有些慌忙的回应,“就好了。”
她连忙按下发送按钮,手忙脚乱的揣好手机,关了水龙头。
此时的操场上冷冷清清的,只余几个稀稀拉拉的人影,大多都打着伞。离放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,大部分学生都被家长接走。就在不久之前,学校门口还像街市一般热闹,各种私家车、摩托车、电动车散乱的停在周围,鸣笛声吵的人要发狂,孩子们就在其中乱转,寻找着各自的家长。而现在,这里除了风雨声什么都没有,远处的天空中,校旗和国旗正湿漉漉的黏在旗杆上。
小白费力的提着硕大的水桶走在走廊里,她手臂撑得笔直,小脸憋得通红,身子一晃一晃的,好不容易来到教室,立马放下水桶大口喘起气来。
教室里另一名女孩原本正大开大合的擦着黑板,看到小白这副模样,扔下黑板擦,双手叉腰无奈的摇摇头说:“你这孩子,真是个死脑筋,拎不动的话就不要接那么满啊,接半桶不就好了?”
这女孩说话的方式和动作颇有些老妈子的味道。
“我,我没想到。”小白脸色酡红,仍在喘着气,愣愣的说:“我回过神来的时候,就已经接满了。”
“唉,你还真是缺根筋,我真替你担心,像你这样子的女孩子,怕不是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,”女孩的语气有些许的宠溺,她手指点了点小白的额头,“快干活吧,干完好回家,你泼水,我来拖地。”
“嗯。”小白点点头。
今天轮到她们两个值日,两人按部就班的干着活,直到一名男生从两人班级门口路过。
那人从门口探进头来,问道:“咦?你们还没走呢?。”
那人是个高年级的学生,小白认识他,他家里很有钱,人长的又帅还会许多特长,每年的学校年会里都有他的街舞表演。他还是学生会里的高层,在这所学校里是男神般的存在,听说班里许多女孩子都在偷偷暗恋他。
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居然也会主动找自己谈话,小白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。
“干嘛?没看到我们值日吗?”正拿着拖把拖地的女孩比小白先开了口。
“当然看到了。”男生似乎丝毫没听出女孩语气中的不客气,坦然说:“那个小白,我的意思是外面正在下雨,你要是没人接送的话,要不要坐我家的私家车回去?”
“不,不用了,”小白低着头,结结巴巴的小声说:“我爸爸等会会来接我。”
“听到没有?人家说不用了。”女孩毫不客气的说,“你以为别人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?呵,你们这些男人还不都是贪恋我家小白的美色。”
她说着就大大咧咧的一把搂住小白,搞得小白又是低头一阵脸红。
在这所学校里,小白也算是个名人,至于她出名的原因,则是因为她绝佳的长相和气质。漂亮,太漂亮了,漂亮的有些过了头,以至于她站在女孩们当中,就像是丑小鸭群中的白天鹅,一眼就足以让人记住她。即使她没有其它任何突出的特点,即便她只是穿着地摊上卖的最平常的衣物,也并不会任何梳妆打扮的技巧,也比其他穿着华丽衣物,姿容经过专人打点的大小姐们更加吸引人的眼球。
正因为她那瓷娃娃般的长相和忧郁内敛又显青涩的气质,她被男生们暗地里评为学校里唯二的校花之一。而另一位校花是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,从小接受精英教育,年纪轻轻就考过了钢琴八级,每年的学校年会上都有她的芭蕾舞表演,穿着雪白舞裙的她在舞台上就像是真正的白天鹅在翩翩起舞。而关于这两位校花究竟孰优孰劣,男生们私下里总是争论个不休。
“你不要凭空污蔑人,”男生显得有些恼怒,“我是关心小白,什么贪恋美色?别瞎说,我可是个正人君子。”
“哈?是吗?”女孩回应,“小白不愿意坐你家车,我愿意啊,你带我回去吧。”
被女孩搂着的小白忽的抬起头,不可置信的望着女孩,明明刚刚还在显而易见的嫌弃那男生,怎么忽然就来了个大转弯?
而那男生则是嫌弃的看着女孩,说:“凭什么要我带你回去?我们俩又不同路,你自己回去。”
“那你和小白就同路了吗?”女孩忽然反问道,“哈!露馅了吧,你果然是贪图人家的美色,我早就看清楚了,你们这样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。”
男生被女孩反驳的无话可说,只能尴尬的摸摸鼻子,在心里暗骂着女孩碍事,之后便讪讪的走了。
直到男生走后,女孩还在不断的谆谆教导小白,什么“女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”,什么“这种男人都是衣冠禽兽的”云云。
小白也不说话,只是默默的听着,时不时摸出手机来看一眼,可直到打扫完卫生,也没有接到那人的回信。
她眼神中的光亮渐渐熄灭了,说到底她在期待什么呢?明明心里是明白的,那个男人不会来接自己。他总是很忙,忙的脚不沾地,忙的连家门都不入,忙的连自己女儿的信息都看不见,更不会记得她的生日。每一次的家长会,只有她的家长是缺席的,小学的毕业典礼上,别人的身后都站着父母,只有她的身后空无一人。明明说好了一定会来,却总是不断的缺席。
说到底,他们两人之间只有血缘关系而已,男人似乎从不关心她的死活,更不关心她的学习成绩。男人心里只有自己的事业,女儿对他来说只是个累赘,她从男人那里得到的,只有这张精致漂亮的脸蛋,她只记得男人很帅,而她也确实继承了男人的这份优良基因,并且发扬光大了。
可她还是忍不住又看了眼手机,在心里想着如果男人看到了信息,会如何回复她,大概会是“抱歉啦宝贝,爸爸现在很忙,你自己打车回去吧,需要钱的话就和爸爸说”之类的话吧。
小白默默的沿着走廊行走,手掌放在走廊之外,感受着雨滴淋在掌上的丝丝冰凉。她望向远处,由于几天连续的下雨,坑洼不平的塑胶跑道上已经积了不少水,跑道旁的草坪上泥泞不堪,几名教导人员正披着雨衣清扫着跑道上的雨水,有人将湿淋淋的国旗和校旗降下。
阴雨天的傍晚总是黑的很快,虽说时间还不算晚,但天色已经很暗了。
女孩在小白前面领路,喋喋不休的说着话。
“你爸爸真的会来接你吗?”她问,“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,他怎么还没来?。”
“我给他发了信息,”小白弱弱的说:“他还没回复。”
“什么?”听了小白的话,女孩又气鼓鼓起来,“他这人怎么回事啊?怎么当父亲的?下雨天来接孩子不该是常识吗?怎么还要你发信息?他还不回?明明有这么一个漂亮乖巧的女儿,要是我我都高兴死了,他居然一点都不关心你吗?”
女孩恼怒的说着,末了又加了一句,“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!”
“你要怎么回去呢?”小白问女孩。
“我自己走回去啊。”女孩举起手中的伞给小白看,“我带了伞。”
“哦。”小白应了一声,不再说话,只是默默跟在女孩身后。
两人就这样走到了走廊尽头,口袋中的手机忽的震动了一下,小白摸出手机,便看到一份新的信息被发送过来。
“好,我现在就去接你。”
很简短的一段回复,却是她从未预料到的回复,小白的眼中又重新亮起光彩,水灵灵的眼睛渐渐睁大。
那个男人,说到底还是自己的父亲啊。她想起来了,在她还小的时候,父亲经常带她出去玩,她随着父亲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驻足,那时的她由于个子太矮,只能看到来来往往的双腿。她便觉得没来由的伤心,大哭起来,父亲就会把她抱起来,坐在自己的脖子上。
除了陪伴,男人从不会在物质上亏待她。
眼睛不知不觉的模糊了,不知是不是因为进了雨水。
“我爸他……”
小白一句话才刚开口,急性子的女孩忽的一把把手中的雨伞塞进她手里,然后一个猛子扎进了雨中。
“你打着这把伞回家吧,我家离得近,我跑回去很快的。”女孩在雨中跑的飞快,好像背后有什么东西追赶她似的,她的声音也很快氤氲在了湿润的空气中。
他回复我了,说要来接我,等会我让我爸也带你一起回去吧。
这句话被女孩说一不二的霸道行为给生生堵回了嘴里,等到小白回过神来时,女孩已经跑没了踪影。
她抱着伞独自伫立在屋檐下,久久不动,眼睛模糊的更厉害了。
笨蛋。
没过多久,熟悉的黑色轿车滑入视野,停在街边,停在了小白跟前。她收起伞,甩了甩伞上的雨水,拉开车门坐进了后座。
还没坐稳,前座便传来了男人关切的声音,“没淋到雨吧?你冷不冷?我把空调打开,暖和暖和。”
“没淋到,不冷。”小白淡淡的回复。
“那就好,”男人说:“还没吃饭吧?我带你去吃好的,想吃啥?”
“随便。”小白说。
黑色轿车破开雨幕,平稳的行驶在公路上。小白隔着玻璃望向窗外,只看到外边的建筑快速往后退去,除此之外便是白茫茫的一片。
“嗨你这孩子,”男人无奈的摇摇头,“说的最多的两个字就是随便吧,这性子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。”
“没跟谁学!”小白忽然倔强的顶了句嘴。
男人愣住了。
没跟谁学 ,是啊,确实没跟谁学。这孩子打小没了妈妈,自己作为她唯一的亲人,却抽不出哪怕一点点的时间来多陪陪她。她每天的生活除了学校便是家,而家里除了她空无一人。每天独自起床,独自吃饭,一个人看电视,一个人睡觉,想必日子过得十分寂寞吧。而这种日子过得久了,可不就养成了这种沉默寡言的性子。
这一切都是他这个做父亲的错。
“不说这个了,最近在学校里过得怎么样?有交到新朋友吗?”男人问。
“学校里没有人欺负你吧,要是有人欺负你就跟我说,爸爸会帮你出头的。”
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爸爸提,爸爸都会尽量满足你的。”
“上次考试的成绩单你还没给我看呢,不会是因为成绩下滑不敢吧?放心吧,爸爸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你的气的。”
男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话,而小白只是默默的听,也不接话。车内的空间很逼仄,还有一股不怎么好闻的汽油味,小白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,她只是不喜欢这种味道,闻得时间长了就会让人想吐。
“这样吧,以后有时间我带你出去玩怎么样?想去哪里玩?”男人说。
“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过?”小白反问,一句话堵的男人哑口无言。
“上一次毕业典礼,你明明都答应好了一定会来,可你不还是缺席了?”小白说。
“那是突然有了急事走不开,”男人解释,“公司新开了个项目要我负责,本来想着快点搞好说不定能赶上的,没想到……”
“借口,”小白堵住了男人的话,“你其实根本不在意我吧,你连今天是什么日子都忘记了吧。”
今天是什么日子?
男人似乎思考了一下,讪讪道,“我记得,今天是我家宝贝女儿的生日,我没忘,我怎么会忘呢?”
“还说你没忘,你根本就是因为我的提醒才想起来的吧。”小白越说,越显得生气起来。
“真没忘,我还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了来着,你看。”男人从前座扔来了一个方形的小盒子。
小白连忙接过盒子,有那么一瞬间,她真的以为那是男人专门为她准备的礼物,可当她看清那个盒子后,心情再度跌落下去。
那明显是一个戒指盒,哪有父亲送自己这么小的女儿生日礼物是戒指的?
肯定又是男人为了敷衍她临时起意扔过来的东西,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扔过来的是什么吧。
“不是戒指。”似乎看穿了女儿的心思,男人说道,“打开看看吧。”
随着盒子打开,里面确实不是戒指,而是一串项链,项链的底端挂着一颗拇指大小的圆形玉珠。
玉珠看起来并没有多么华丽漂亮,可小白的眼睛却像是粘在了上面。那玉珠对她似乎有着一种特殊的吸引力,总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。
小白将项链放在手中,玉珠一入手便开始烁烁发起光来。
小白撇撇嘴,虽然这项链看起来很好,可比起这个,她更想要一个生日蛋糕。
男人隔着后视镜看着女儿手中发光的玉石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难过。
“小白,”男人忽的认真说道,“我送你去个地方好不好。”
“什么?”小白似乎没听明白男人的话。
“一所名为流韵学院的学校,我送你去那里上学吧。”男人说。
“不要,”小白好奇的摆弄着手中的项链,渐渐发现一个神奇的现象,项链上的那枚玉珠只要放在她的手上就会闪闪发光,而一旦拿开便会立即黯然失色,难不成是什么靠近人体就会触发的黑科技吗?她心里想着,说道,“我觉得现在的学校就很好,为什么要转学?”
“那是一所国际学院,里面汇聚了来自世界各地的优秀人才以及师资力量,在那里你能得到更好的发展。”男人说。
“那远吗?”小白问,“你也会去吗?”
“很远,”男人顿了一下,继续说,“但我可以偶尔去看你。
“不要!我不去!”小白忽地攥紧了拳头,双手撑在膝盖上,奋力喊道,“你说话不算数,明明刚刚还说要带我出去玩,现在又要送我走。”
此时的小白并未发现,随着自己情绪的强烈起伏,她手中的那枚玉珠所散发的光芒也愈加强烈起来。
“乖女儿,听爸爸的话好吗?”男人开始循循善诱起来,“这个世界是很广阔的,多出去走走看看,对你有好处,爸爸不会害你的,老是待在一个地方偏安一隅,只会成为井底之蛙,坐井观天。”
“那也不要!”小白小声低吼,“你就是想把我送走对吧,你就是不想看到我,觉得我是你的累赘吧!”
“乖,听话。”
“不要!”
车内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,父女俩开始无声的对峙,谁也不让谁。
男人透过后视镜望向后座的女儿,女儿手中紧攥的玉珠正散发着透亮的光,那光芒正透过指缝逸散出来。
他眼神渐渐坚定下来,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,“这事由不得你,我明天就送你走。”
小白不再说话,她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了。男人从没有如此严厉的说过她,以往无论她提出什么要求,男人都会答应,至少也是口头上的答应,从没有像现在这样。
而现在,男人真的要赶她走了。
泪水又模糊了眼眶,小白蜷缩着,小小的身子陷入座椅之中。车厢里安静的出奇,只能听见少女低低的啜泣声。
不久之后,连啜泣声都听不到了,什么都听不到了。
安静,太安静了,简直安静的出奇。
小白蜷缩着坐在座椅之中,小小的身子开始不断的颤抖,不是因为生气或者悲伤,而是害怕。
因为她看到,车窗外原本白茫茫的一片此时竟变成了无比诡异的绿色,原本平稳的公路也变得颠簸起来,有重重鬼影不时从窗边掠过。
一种突然而来的惊悚感爬上了她的脊梁,极大的恐惧包裹了她。
“爸爸……”小白声音颤抖,小声的叫道,“外面。”
“我看到了。”男人的声音也略显颤抖,低声说,“乖,别说话,系好安全带。”
男人全身都紧绷起来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该死,是狱牢,虽说封印正在减弱,但那些家伙也不该这么快……
祂们的力量已经足以渗进现实世界了吗?
还是说,是祂把他们单独拽了进来?
男人透过后视镜望向自己的女儿,她正瑟瑟发抖的蜷缩成一小团。男人眼中闪过痛苦之色,还是把她牵扯进来了,果然应该早点把她送出去才对。
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。
男人猛踩油门,引擎咆哮着发力,黑色轿车怒吼着前冲,加速度把两人死死地压在座椅靠背中。
男人隔着车窗扫视四周,车窗外无论是地面还是天空,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墨绿色。公路早已消失不见,轿车行驶在坑洼不平的泥路上,颠簸不已。四周全是各种造型诡异的奇怪树木,张牙舞爪如同恶鬼。有人形怪物在树林中游荡,黑色轿车经过时,它们便停下一切动作,齐齐对这辆闯入者施行注目礼,无数双眼睛闪着噬人的绿光。
咚咚咚。
有人在车窗外敲了三声玻璃。
恐惧瞬间包裹了两人,什么人能够追上这辆极速行驶中的轿车?并且还能在极速中悠闲的敲玻璃?
那绝对不可能是个正常人,或者不是人。
车窗外那只粘满粘液的古怪手掌眼见敲击没有反应,于是攥紧了拳头,一拳捣下来。
在剧烈的爆响声中,后窗哗啦啦的爆碎,腥臭的冷风随即灌进来,伴随着小白恐惧的尖叫声。
那只手从车顶伸下来,向着少女抓去。
男人猛打方向盘,轿车极速转向,车顶上的怪物瞬间被惯性甩飞出去,在地面上疯狂的翻滚摩擦着远离。
“别怕,别怕。”男人尽力安抚着小白,“爸爸会带你出去的。”
尽管这么说,但他也不知道出口到底在哪里。
黑色轿车漫无目的的在林野中狂飙,小白蜷缩着,身子不断的颤抖,双手死死抱着自己的头。
是梦吧?这一切都是场噩梦才对吧?快来个人叫醒她,告诉她这是场梦吧。
可为何,一切又是显得如此的真实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在漫长而又绝望的等待之后,轿车终于不再狂飙,逐渐停了下来,熄火了。
车没油了。
男人脸色灰败,气色看起来比死人还差,他终究还是没有找到出口,连累了女儿一起。
“来。”
一个诡异而又宏大的声音在两人脑海中响起,不是人类的语言,但两人却都听懂了。
但男人却身子一僵,无比绝望的情绪涌上心头。
他解开安全带,颤抖的手推开车门下了车,紧接着拉开了后门。小白正蜷缩在后座上,脸色惨白,身子不断的颤抖,一动也不敢动。
“别怕,有爸爸在呢。”男人轻声安慰道,把女孩抱下了车,“跟在爸爸身后。”
“嗯。”小白点头,双手颤抖着拉着男人的衣角。
“来这边。”
声音再次从两人脑海中响起。
男人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,那里是一片巨大的湖面,湖水呈深绿色,似乎深不见底,不知水底藏着什么东西。
男人朝湖边走去,小白就紧紧跟在他身后。
周围,那些怪异的人形怪物正缓缓围上来,它们的躯体呈现一种诡异的绿色,上面粘满了粘液并且正在腐烂发臭,背后是巨大的肿块,根根巨刺从肿块中突出来。
看着这些让人既恶心又恐惧的怪物,小白不由得离男人更近了。
男人摸了摸小白的头,低声安抚道,“别怕,如果只是这些怪物,爸爸还是能对付的。”
周围的怪物越聚越多,但它们只是在一旁跟着,并没有要出手攻击的意思,怪物们互相之间窃窃私语着,那并不属于人类的任何语言,但小白却感觉自己分明听懂了那些话。
“饿……好饿……”
“渴……啊……”
“那孩子……血统……鲜美……”
“想要……”
一只怪物似乎终于抵挡不住内心的渴望,嚎叫着向小白冲来,小白尖叫着紧紧抱住了男人的腰。
然而下一刻,一柄冰蓝色的戟忽的在男人手中凝聚,一戟便将那冲来的怪物刺了个对穿,腥臭浓稠的绿色粘液喷洒而出。
男人举起长戟一甩,怪物便飞了出去,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。
“滚!”
男人突然咆哮出声,吓得小白一个激灵,也吓得周围怪物们纷纷退开。但很快,它们又围了上来。
不久,两人终于来到湖边,男人警惕的张望着。湖的中心处,忽然有一只巨大的眼睛冒了出来,是一只触眼,接着便是第二第三只,长长的触手上长着怪异的眼睛。紧随其后的,是一只巨大的,蛞蝓般的身躯。
蛞蝓的身后是密密麻麻的绿色尖刺,前方是一张巨大的嘴,祂半个身子藏于水底,半个身子浮在水面。
小白的呼吸忽的停住了,内心涌出无比荒唐而又震撼的情绪。她曾经在某本神话故事书上看到过这个形象,那是某个名为‘格拉基’的旧日魔神。
但她以为,那只是个神话故事。
而现在,神话故事活生生的出现在了她面前,用最强硬的方式震碎了她的三观。
随后她大口呼吸着,眼睛睁大,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。
“别看祂。”男人压低了小白的脑袋,“如果能活着离开,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要对任何人说起。”
格拉基的三只触眼观察着眼前的两个人类,宏大而又粗哑的声音随即在两人脑海中响起。
“灵妖族的后裔?大人的血脉虽说不纯,不过那孩子的血脉倒是相当纯净啊,返祖吗?”
“把我们拉入这里,你想干什么?”男人问。
“嚯嚯嚯……”怪异的笑声在脑海中响起,“你说呢?身为灵妖族的后裔,那东西一定随身带着吧。”
“带着呢。”男人说着,向小白伸出了手,“把那项链给我。”
小白便交出了一直紧攥在手里的项链,项链上的那枚玉珠原本正光芒盛放,可一交到男人手上,光芒瞬间暗淡下来。
“这个给你,能放我们离开吗?”男人问。
“你觉得呢?”格拉基的声音清晰响在两人脑海,“这东西如果没有能够使用它的人,不过就是块废石头罢了。”
男人脸色难看,过了了好一会才艰难的开口:“我能够使用它,我留下来,我只有一个要求,把我的女儿送出去。”
小白听了男人的话,惊恐的瞪大了眼睛,死命的拉扯起男人的衣角。男人看向她,她紧抿着嘴唇,拼命的摇头。
男人摸摸小白的头,轻声安慰道,“乖,这次不能再让你任性了。”
“不,她留下来,你可以走。”格拉基后背上的一根尖刺忽的变长,转化为长长的柔软触手,触手的尖端直指向藏在男人身后的小白。
小白的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了,死死抱着男人的腰。
“不可能!”男人突然咆哮,额头上青筋暴起。
“我允诺你们,永恒的生命,”格拉基丝毫不显被拒绝的恼怒,声音无比平淡,“以及无尽的知识。”
“你是指变成它们那样吗?”男人示意了下周围的人形怪物。
“成为我的奴仆,是你们的荣幸。”两只长长的尖刺触手从格拉基背上伸出,越伸越长,朝着小白和男人刺过来。
男人终于忍无可忍,冰蓝色的长戟挥出,格拉基伸过来的两根触手唰的被斩断,大量绿色粘液喷出,触手尖端掉落下来,在地上胡乱的蹦哒。
“啊啊啊啊啊!”凄厉的叫声在脑海中回荡,震耳欲聋,“凡人,尔敢向神明举剑!”
格拉基似乎被激怒了,身后长出无数的触手,暴风骤雨般向着男人刺来。
“蹲下!”男人大吼。
小白立即照做,双手抱头闭眼下蹲,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。
而男人似乎没有丝毫的畏惧,迎着密密麻麻袭来的触手不退反进,长戟舞的密不透风。触手纷纷断裂,随后在空中疯狂的甩动,大量的粘液喷洒出来,如同下了一场粘液的雨。
然而还是有一根触手绕开了男人,朝他身后的小白刺去。
情急之下,男人一把拽住了那根触手,那被男人拽住的触手却是猛的回转刺向男人的后背。原来攻击小白只是个幌子,触手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男人。
格拉基得逞了,触手从男人后背刺入,前心穿出。
皮肉被穿透的声音清晰的传进小白的耳朵里,伴随着格拉基嚯嚯的笑声。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,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。
不……不要……爸爸……怎么会……为什么……
她伸出手,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,但什么都抓不到。心底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下子碎掉了。
“爸爸……”小白哭着爬起来,狼狈的爬向男人。
穿透男人身体的触手蠕动着,将一股股粘液注入男人的体内。完成这一切后,格拉基收回触手,戏谑的望着湖边的父女。
父女最后的团聚,真是场好戏。
小白抱着男人,不停的哭,而男人的身体则在快速的转变,变得像怪物那般。
“小白,别哭啦,爸爸还没死呢。”男人轻声说。
是还没死,但很快就要死啦。小白还是不停的哭。
男人伸出手,将某样东西放进小白的手里,“这是咱家的传家宝呢,可不能弄丢了。”
现在说这些,又有什么用呢?明明都要死了。小白双手捧着项链,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上面,手中的那枚玉珠,却越来越亮。
“小白,其实爸爸还有很多话想对你说,但是来不及啦……对不起,爸爸不是个称职的爸爸。”
“不,你是称职的爸爸,”小白哭着说,“你是天底下最称职的爸爸!”
男人笑了,他的那张脸上,一半是可怖的怪物形象,一半是硬朗帅气的脸,表情温柔的像是冬日的暖阳。
玉珠散发而出的光芒在某一刻似乎达到了某个桎梏,男人将手掌覆盖在小白手上。
“我的愿望是……”
奇异的能量散发开来,格拉基敏锐的察觉到了异常,众多触手齐出,向着父女卷来。
“你们想做什么!”
相传灵妖一族为上古魔神种族之一,其性温和,不好争斗,有实现他人愿望之能。
“活下去,”男人说,“我不会死,我在这里等你,等你回来救我。”
触手疯狂的席卷而来,可下一刻,小白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,触手们扑了个空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”
整个狱牢空间中,久久回荡着格拉基愤怒的嘶吼声。
冥冥之中,某个模糊的声音在天地之间回荡——
待那千年过去,愿望之神重归于大地之上,祂迷惑旧日与诸神,叫祂们聚集争战,叫祂们混乱疯狂,祂是一切的起始,亦是一切的终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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