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资讯 > 玉玺劫,山河烬隐龙卫昭宁全文+后续+结局隐龙卫昭宁免费小说推荐_推荐完结小说玉玺劫,山河烬隐龙卫昭宁全文+后续+结局(隐龙卫昭宁)
小说介绍
《玉玺劫,山河烬隐龙卫昭宁全文+后续+结局》这本书大家都在找,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,小说的主人公是隐龙卫昭宁,讲述了经脉丹田的隐痛如影随形,时刻提醒着她引动龙气的代价。她身旁,谢无锋闭目靠在车壁上,呼吸绵长,脸色依旧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,却已非死气笼罩。他换上了一身深灰色的短打,做寻常护卫打扮,收敛了所有锋芒,如同未开锋的古剑。只是偶尔在车身颠簸时,他会微微蹙眉,那是“附骨之蛆”余毒与焚天魔功被强行镇压后留下的暗伤...
第9章
晨光熹微,薄雾如纱,轻柔地笼罩着金陵城外的官道。道旁野草凝露,远处秦淮河如一条玉带,在雾霭中若隐若现。几辆不起眼的青篷骡车,碾过湿漉漉的石板路,发出单调的吱呀声,打破了清晨的寂静。
当先一辆骡车的车帘掀起一角,露出一张略显苍白却眉目沉静的脸庞。正是李昭宁。她褪去了华贵宫装,换上了一身素净的藕荷色细布衣裙,乌发松松绾了个垂髻,只簪一支不起眼的银簪,俨然一个奔波于途的小户女子。只是那双眸子,经历了邙山血火、都江堰洪涛与宝藏洞窟的生死淬炼,褪去了最后一丝懵懂青涩,沉淀下幽潭般的深邃与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。经脉丹田的隐痛如影随形,时刻提醒着她引动龙气的代价。
她身旁,谢无锋闭目靠在车壁上,呼吸绵长,脸色依旧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,却已非死气笼罩。他换上了一身深灰色的短打,做寻常护卫打扮,收敛了所有锋芒,如同未开锋的古剑。只是偶尔在车身颠簸时,他会微微蹙眉,那是“附骨之蛆”余毒与焚天魔功被强行镇压后留下的暗伤在隐隐作祟。
“过了前面渡口,便是南唐地界了。”赶车的老者,正是易容后的张玄陵,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一丝释然,“蜀王秘藏入口已封,地图记下,非李氏血脉持玺不得其门而入,暂时无忧。贫道便在此处,与二位别过。”
昭宁心头一紧,看向张玄陵。这位古道热肠的青城掌教,为护她二人,道袍染血,真气损耗亦是不轻。“道长……”她喉头微哽。
张玄陵摆摆手,目光扫过谢无锋,带着深意:“谢小友体内,龙气、魔功、余毒三者暂时达成微妙平衡,此乃险之又险的奇局。切记,不可再强行催谷,尤其那焚天魔功,一旦引动,平衡立破,神仙难救。至于公主……”他看向昭宁,眼中痛惜更深,“经脉之损,丹田之亏,非朝夕可复。此行江南,务必谨慎,万事以保全自身为要。”
“宁谨记道长教诲。”昭宁郑重点头。 一勒缰绳,骡车缓缓停在道旁岔路。张玄陵身影一晃,已如青烟般投入道旁密林,几个起落,消失不见。
车帘落下,车厢内只剩下昭宁与谢无锋。空气一时沉默。都江堰畔的生死相依,宝藏洞窟的血腥觉醒,仿佛还在昨日。昭宁下意识抚上胸口,隔着衣料,那方传国玉玺冰冷的触感清晰依旧,也沉重依旧。它不再是象征,而是引动无数杀劫的祸源,是她即将主动抛入乱世棋局的棋子。
“下一步?”谢无锋的声音低沉响起,打破了沉默。他睁开眼,目光锐利如昔,只是深处多了一抹化不开的沉郁。
昭宁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,眼神变得坚定而冰冷:“名剑大会”。
车内低矮,昭宁对镜匀面。易容药膏抹平眉峰锋芒,揉入风尘倦色,待她回身,已是眉目温婉、眸光沉静的茶商之女,唯眼底偶泄刀锋锐光。她拔下云袖所遗乌木芙蓉簪,指甲在花蕊处精巧一按,“咔哒”轻响,中空簪身滑出薄如蝉翼的素绢。墨线勾连水道城郭,朱砂点处,数枚隐秘标记赫然——皆是前蜀遗民暗桩。
“鄱阳湖口,浮梁古驿,三日后‘名剑夺魁’…”昭宁指尖点着素绢上一柄滴血小剑,“此会乃石晋兵部侍郎刘知远主持,名为遴选才俊充入‘黑鸦卫’,实为石敬瑭无玺正名,罗织爪牙!九嶷剑宗慧心一系,必遣鹰犬赴会。此局,正是我入彀搅浪之机!”
阴影中,谢无锋取过药膏,十指翻飞。冷硬轮廓渐次消融,化作一张木讷平庸、毫无特色的脸孔,唯余一双眸子深寒如古潭。“我随剑宗之人混入砺剑台。保重。”声音透过面具,沉闷如石击瓮底。
昭宁指尖拂过袖中短剑冰凉的吞口,剑格处褪色红绳刺目。都江堰浊浪、洞窟腥金血泊…皆凝入眼底:“玉玺为饵,引群鲨相噬。你体内三力相冲,万不可…”
“省得。”话音未落,身影已如滴水入海,没入码头喧嚣。
浮梁古驿,枕湖楼。
仲春的金陵,暖风裹着秦淮河腻人的脂粉香与码头力夫震天的号子,漫过朱雀桥,直扑城西。砺剑台周遭,已成泼天闹市。
青石板路两侧,人声鼎沸。绸缎庄前,流光溢彩的蜀锦引来啧啧惊叹;胡商摊头,碧眼卷髯的波斯人兜售嵌祖母绿的弯刀与大食琉璃盏;算命瞎子敲云板,嘶唱“紫微陷落,煞星冲斗”;卖大力丸的赤膊汉子擂胸如鼓,唾沫横飞;江湖客挤在兵器铺前,刀枪碰撞声、淬火“嗤啦”声、讨价还价声沸反盈天…汗臭、脂粉、熟肉、铁腥,种种气息蒸腾翻滚,织就一幅末世狂欢的浮世绘。
高台之上,石晋特使刘知远端坐虎皮交椅,面皮焦黄,三角眼精光四射。身侧数名黑衣黑鸦卫,气息沉凝如渊。
昭宁一身素净藕荷襦裙,发绾银簪,扮作“蜀中茶商苏氏女”,怀抱紫檀长匣静立擂台边缘。匣中松纹古剑仿品,剑吞螭钮内嵌玉玺拓纹,静待天光!
擂台上,两柄厚背砍山刀斗得火星四溅。忽觉香风袭近,柳如烟一袭烟霞软罗,鬓插粉芍,捧青瓷茶盅袅娜而至,笑靥如花:“苏家姐姐久候,饮盏‘庐山云雾’润喉?” 茶汤青碧,热气袅袅,嫩芽舒展如素手勾魂。她递茶时,罗袖轻拂,一朵半开的粉芍药“不经意”飘落,恰好掉在九嶷剑宗席位前。
昭宁接过温热的茶盏,对柳如烟温婉一笑:“有劳妹妹。”她正要低头啜饮,只觉柳如烟笑容温软,眼神纯净,毫无异样。在昭宁看来,这不过是一位热心同乡的善意关怀。乱世之中,女子相护,更添几分亲近。她心中毫无防备。
“且慢!”
一声清啸,如鹤唳九霄,陡然自砺剑台西侧最高的“观澜阁”顶传来!声未落,人已至!
但见一道天青色的身影,如同御风而行,足尖在台下喧闹人群的头顶、飘扬的幡旗、甚至胡商摊前高高堆起的琉璃盏上,只轻轻几点!身法之飘逸迅疾,恍若凭虚御风,引得一片惊呼!眨眼间,人影已如一片青云,飘然落在昭宁与柳如烟之间!
来人锦衣玉带,面如冠玉,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,流转间自有三分疏狂七分风流,正是金陵萧七郎,萧景琰!他手中那柄描金湘妃竹骨扇“唰”地展开,扇面泼墨山水云烟浩渺,扇骨如玉,精准无比地格在昭宁手中茶盏边缘!动作行云流水,潇洒至极!
“如此清雅佳人,岂容浊物污了冰肌玉骨?”萧景琰折扇轻摇,对着昭宁展颜一笑,目光却似无意般扫过柳如烟瞬间煞白的脸,以及九嶷剑宗席前那朵粉芍药。他话音未落,扇面微倾,一股柔韧巧劲不着痕迹地一引一送!
“嗤——!”
那半盏碧绿茶汤竟如被无形丝线牵引,化作一道晶莹水箭,激射而出,精准无比地泼洒在数步外一个正唾沫横飞、吹嘘自己刚拍得“神兵”的江湖大汉手中捧着的酒碗里!
“哎哟!谁他妈…”大汉被热茶溅了一手,勃然大怒,刚欲开骂,异变陡生!
那酒碗中的浑浊酒液与碧绿茶汤混合,竟瞬间腾起一股刺鼻的青烟!碗壁发出“滋滋”怪响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蚀穿、变黑!大汉捧着碗的手掌更是如同被烙铁烫到,瞬间红肿起泡,痛得他杀猪般惨叫起来!
“枯血砂!酒里有枯血砂!”人群中,一个见多识广的老江湖失声惊呼!枯血砂遇酒则显,蚀骨腐肌!
满场哗然!无数道惊惧愤怒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大汉身上!
大汉吓得魂飞魄散,捧着剧痛的手嘶喊:“不是我!这酒…这酒是刚才那个卖大力丸的矮子给的!说喝了力大无穷!” 他目光惊恐地扫视人群,寻找那个早已不见踪影的矮子。
“哼!好个‘力大无穷’!”萧景琰折扇倏然合拢,扇柄遥指地上蚀穿的破碗,声音清朗,响彻全场,目光却锐利地扫向脸色发白、摇摇欲坠的柳如烟:“下毒者心思缜密,毒藏酒中,借他人之手传递。若非萧某眼尖,看出这递茶引花的把戏暗藏祸心,苏姑娘此刻怕是已香消玉殒!” 他虽未直接点名,但“递茶引花”四字,已如重锤砸在柳如烟心头!
柳如烟娇躯剧震,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和满场的敌意彻底击垮!她猛地抬头看向萧景琰,眼中瞬间蓄满泪水,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惶与巨大的屈辱,失声泣道:“萧…萧公子!你…你血口喷人!小女子…小女子只是见苏姐姐久站辛苦,好心递茶…” 她语不成声,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落,那份被冤枉的悲愤和柔弱无助,足以让任何铁石心肠为之动容。
“萧公子!”昭宁脸色一沉,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,上前一步将摇摇欲坠的柳如烟护在身后,直视萧景琰,“柳妹妹一片好心,你无凭无据,怎可如此污人清白?这毒分明是下在酒中,与这盏茶何干?她一个弱女子,递茶时衣袖拂落花朵不过是无心之举,你竟以此臆测她居心叵测?未免太过霸道!” 昭宁心中涌起强烈的反感。她亲眼所见柳如烟的善意和此刻的委屈,萧景琰仅凭一个“递茶引花”的巧合就指桑骂槐,在她看来就是仗势欺人,无理取闹!她想到自己身为亡国公主,也曾被误解、被构陷,对柳如烟此刻的遭遇感同身受,保护之心更甚。
萧景琰被昭宁如此直斥,微微一怔,那双桃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与无奈。他张了张口,似乎想说什么(比如指出那粉芍是九嶷剑宗动手的暗号),但看到昭宁护在柳如烟身前那冰冷而坚定的眼神,以及柳如烟那梨花带雨、楚楚可怜的模样,最终只是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自嘲的弧度,折扇轻摇:“好好好,是萧某多事,唐突了佳人,苏姑娘勿怪。” 他不再争辩,但那眼神深处,对柳如烟的审视与警惕丝毫未减。
“好个歹毒鼠辈!搅乱大会,暗害同道!给我搜!”高台上的刘知远三角眼中寒光爆射,厉声下令!黑鸦卫如狼似虎扑入人群,搜查那“卖大力丸的矮子”,场面更加混乱不堪。
就在这混乱达到顶点之际!昭宁正欲安抚哭泣的柳如烟,却被汹涌的人潮猛地一撞!她猝不及防,一个趔趄向前扑倒!怀中紧抱的紫檀剑匣脱手飞出!而柳如烟也在惊叫声中被混乱的人群推搡着倒向一旁,似乎被踩踏,发出痛呼。
“哐当!”剑匣砸落擂台边缘,盖子震开!
一缕天光恰在此时,穿过纷乱人影,精准无比地投射在剑匣内那松纹古剑的剑吞螭钮之上——
温润!堂皇!威严!
一道清晰无比的龙形光影,自螭钮上腾跃而起,虽只一瞬,却如同暗夜惊电,刺穿了所有喧嚣,深深烙印在无数贪婪的瞳孔之中!
“玉玺!是传国玉玺的光!” 死寂一瞬后,一个变调的嘶吼如同点燃了火药桶!
轰——!
贪婪的野火瞬间燎原!无数双眼睛变得赤红如血!刀剑出鞘声、野兽般的嘶吼、桌椅被撞碎的爆裂声汇成一片死亡的狂潮!高台上,刘知远三角眼中爆射出骇人精光,猛地站起,嘶声厉吼,声音都变了调:“黑鸦卫!夺玺!护住那女子!要活的!快!”
数十名脸覆乌羽面具、黑衣黑甲的精锐武士,如同从地狱涌出的恶鬼,刀光霍霍,结成森寒的冲锋阵型,如一股黑色铁流,轰然撞开混乱人群,直扑擂台边缘那跌落在地的剑匣和挣扎欲起的昭宁!杀气冲天!
而柳如烟,则倒在混乱人群的脚下,衣裙被踩踏得凌乱不堪,脸上泪痕未干,手臂似乎受了伤,正痛苦地蜷缩着,发出低低的啜泣,显得更加可怜无助,被彻底遗忘在修罗场的角落。昭宁在挣扎起身的瞬间,瞥见柳如烟的惨状,心中对萧景琰那不分青红皂白的“多事”更多了几分埋怨。
金陵城西,栖梧山庄。
月隐重云,飞檐如兽蹲伏夜色。易容成杂役弟子“吴峰”的谢无锋,蜷缩在柴房后院最僻陋的角落,一堆散发着霉味的干草垛阴影里。远处砺剑台的喧嚣杀伐之声,隐隐随风传来,如同闷雷滚过天际。他呼吸几近于无,耳力却提至极限,捕捉着隔墙之外的一切动静。
墙外,是通往山庄后山“洗剑池”的碎石小径。夜风送来虫鸣,巡夜弟子拖沓的脚步声,以及…压得极低、却难掩狠戾的交谈声。
“…戌时三刻,‘砺剑台’那边火光一起,便是信号!” 一个沙哑嗓音带着压抑的兴奋,正是白日里行刑逼供的弟子之一,名叫赵疤眼,左颊一道刀疤在昏暗中更显狰狞。“慧明首座自会拖住萧七郎和黑鸦卫那帮鹰犬!咱们的人,按计划从西角门突袭砺剑台后翼,制造大乱!老子亲自带‘影牙’死士,趁乱直取剑匣!得手后,立刻从‘断肠崖’秘道撤走!画舫‘般若渡’就在秦淮河口接应!”
“赵…赵师兄,”另一个声音带着犹豫和惧意,“那剑匣里的…真是传国玉玺?慧心首座要这玩意儿作甚?还有…宗长那边…”
“呸!”赵疤眼啐了一口,声音陡然转厉,“顾嶙那老棺材瓤子?困在洗剑庐里等死罢了!剑宗上下,谁还认他这个宗主?!至于玉玺…嘿嘿,首座自有妙用!得了这‘受命于天’的宝贝,慈航禅院便是江南佛门魁首!首座坐上护国法王的宝座,你我兄弟,便是开院元勋!荣华富贵,享之不尽!少废话!戌时三刻,准时动手!误了首座大事,小心你的狗头!”
墙后传来几声压抑的应诺和刀剑出鞘的轻微摩擦声。脚步声随即分散远去。
阴影中,谢无锋眼底寒芒凝聚如冰针。慧心一系勾结石晋,目标直指昭宁和玉玺!他身形如融入夜色的墨,悄无声息地离开草垛,向山庄堆放废弃杂物的“积尘院”潜去。那里有前几任杂役丢弃的、勉强可用的黑色旧衣。
戌时初刻。
砺剑台方向的喧嚣陡然拔高了一个层次,隐隐夹杂着金铁爆鸣与凄厉惨嚎!紧接着,一道刺目的火光冲天而起,映红了半边夜空!混乱的信号,点燃了!
栖梧山庄西侧那扇平日紧锁、锈迹斑斑的角门,“吱呀”一声被悄然推开。十余名身着紧身黑衣、黑巾蒙面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涌出,为首者身形魁梧,正是赵疤眼!一行人借着夜色掩护,直扑通往砺剑台的狭窄暗巷!
就在他们即将冲入巷口,将身形彻底暴露在通往砺剑台的开阔地时——
“咻!咻!咻!”
三道乌沉沉的厉芒,毫无征兆地撕裂夜幕,带着刺耳欲聋的死亡尖啸,呈品字形暴射而至!目标直指赵疤眼后心、双膝弯!快!准!狠!时机拿捏得妙到毫巅!
赵疤眼武功不弱,闻声惊觉,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顶门!他厉吼一声,猛地拧身旋腰,手中鬼头刀化作一片森寒光幕护住身后!
“锵!锵!” 两柄射向后心和左膝弯的飞刀被刀光磕飞,火星四溅!然而射向右膝弯那一刀,角度刁钻阴毒至极,仿佛预判了他的闪避轨迹!刀锋撕裂裤管,狠狠钉入大腿外侧!
“呃啊!” 剧痛钻心,赵疤眼一个踉跄,鲜血瞬间染红裤腿!
“何方鼠辈?!滚出来受死!” 赵疤眼又惊又怒,目光如毒蛇般扫向暗巷一侧的屋脊。
一道同样黑衣蒙面、身形瘦削的身影,如同没有重量的幽灵,静静立在屋脊鸱吻的阴影里。夜风吹拂着他蒙面的黑巾,只露出一双深寒如万载玄冰的眸子,冷漠地俯瞰着下方。他手中并无兵刃,唯有指间寒光闪烁,夹着几枚同样乌沉无光的柳叶飞刀。
“给我上!剁了他喂狗!” 赵疤眼暴怒,不顾腿伤,强提真气,鬼头刀带着凄厉破空声,揉身扑上屋脊!数名蒙面死士紧随其后,刀剑齐出,寒光织网,将屋顶蒙面人(谢无锋)所有退路尽数封死!
屋顶狭小,避无可避!
谢无锋冷哼一声,眼中毫无波澜。他身形不退反进,如同离弦之箭,竟主动撞入那片森寒刀网之中!身法诡异飘忽,似慢实快,在间不容发之际,如同滑不留手的游鱼,从两柄劈砍而来的钢刀缝隙中穿过!指间乌光连闪!
“噗!噗!”
两声闷响!冲在最前的两名死士身形陡然僵住,喉咙和心口处各绽开一朵小小的血花!哼都未哼一声,便如破麻袋般栽下屋顶,重重砸在青石板上!
一击毙命!
谢无锋身形毫不停滞,如同鬼魅般在屋顶方寸之地腾挪闪转!乌金飞刀化作索命的阎王帖,每一次寒光闪烁,必有一名死士要害中刀,惨叫着跌落!近身者,则被他掌缘指风所蕴的阴柔内劲震断心脉,七窍流血而亡!他出手狠辣无情,绝无半分花哨,每一招皆是千锤百炼的杀人技!
赵疤眼越斗越是心胆俱寒!此人武功路数诡异狠辣,绝非九嶷剑宗或慈航禅院一脉!那飞刀神出鬼没,例无虚发!自己腿上带伤,行动不便,手下精锐竟如土鸡瓦狗般被屠戮!
“风紧!扯呼!” 赵疤眼眼见手下死伤殆尽,斗志全消,虚晃一刀逼开谢无锋一步,转身便欲跳下屋顶逃命!
“留下!”
谢无锋冷叱一声,声如寒冰!他身形如附骨之疽,瞬间欺近,右手五指如钩,带着凌厉指风,直抓赵疤眼后颈!左手一枚乌沉飞刀蓄势待发,封死其所有退路!
赵疤眼亡魂皆冒,只觉后颈寒毛倒竖!生死关头,他爆发出全部潜力,不顾右腿剧痛,猛地一个懒驴打滚,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夺命一抓!同时左手在腰间一摸,一枚鸡蛋大小、黑乎乎的铁球狠狠砸向谢无锋面门!
“轰!”
铁球凌空爆开,大团辛辣刺鼻的浓烈黄烟瞬间弥漫开来!正是江湖下三滥的逃命利器——“五毒烟云弹”!
谢无锋措不及防,虽闭气急退,仍被辛辣烟气呛得双目刺痛,泪水直流,攻势为之一滞!
赵疤眼趁机滚下屋顶,被仅存的两名伤痕累累的死士架起,如同丧家之犬,仓惶遁入黑暗的小巷深处,转眼消失不见。
屋顶上,黄烟渐渐被夜风吹散。横七竖八躺着七八具黑衣尸体,血腥味混杂着辛辣的毒烟气息,弥漫在夜色中。谢无锋站在鸱吻旁,蒙面黑巾下,呼吸略显粗重。强行催动内力压制飞刀时的真气激荡,加之吸入微量毒烟,牵动了体内龙气、魔功与余毒的微妙平衡,经脉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刺痛。他俯身,在赵疤眼方才立足之处,拾起一枚巴掌大小、边缘锋利的铜制令牌。令牌正面浮雕云雾缭绕的九嶷山形,背面却刻着一尊面目模糊、盘坐于血色莲台之上的诡异佛像——正是慈航禅院核心死士的“血莲令”!
他将令牌贴身藏好,目光投向砺剑台方向。那里火光更盛,杀声震天,如同沸腾的熔炉。他深吸一口气,压下翻腾的气血与喉头的腥甜,身形如轻烟般飘下屋顶,几个起落,悄无声息地潜回栖梧山庄那破败的柴房。脱下夜行衣,仔细拭去飞刀血迹,重新换上那身沾满灰尘、毫不起眼的灰布杂役短打。木讷平庸的脸上,看不出丝毫波澜,唯有一双深潭般的眸子,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而坚定的微光。
窗外,金陵城的喧嚣与远处的金戈杀伐交织成一片末世背景音。柴房陋室,寂静如坟。而潜龙,依旧在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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