招个山匪做赘婿

第3章 公堂审案

不足一个时辰，凌家大少爷在出殡的途中诈尸闹鬼，凌家二老爷残害亲侄子，桃花山三位寨主亲自下山查案……这桩桩件件，奇闻异事，传遍了整个杭城。

按照当地习俗，苏潇潇的公婆和爹娘是不用送殡的，所以，回家后，苏潇潇赶紧给他们四老详述了此事，凌老爷闻言，顿时捶胸顿足，将凌二伯一通大骂。

苏潇潇的爹娘也感慨，都是自己亲兄弟，亲侄子，怎么下得了手。

“爹，娘，公公、婆婆，二伯和堂兄已经被送到官府了，明日就要升堂审问，听说这新上任的知府卢大人是个好官，相信会秉公办理的。

苏潇潇安抚好四位老人后，就跟秋红回房休息，连日的操劳和奔波，害的她腰酸背痛。

秋红很贴心的帮苏潇潇按摩后背。

“小姐，你说姑爷怎么就诈尸了呢？他……他……会不会再跑……跑回家？看来秋红真的是被吓破了胆，声音都颤抖了起来。

“秋红，姑爷已经沉冤得雪，不会再回来了。这会子只怕已经过了奈何桥，喝完孟婆汤了， 苏潇潇轻声安慰道：“哪有什么诈尸闹鬼，肯定是桃花山那三个人搞的鬼。

“可是，可是，我分明听见那声音就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……那分明就是姑爷的声音。

“障眼法罢了，对了，秋红，那个令牌呢？拿来我看看，

秋红从袖中抽出令牌，苏潇潇打眼一看，竟然是檀香木制成的，上面刻一个“令字和一朵桃花，淡淡的檀木香气沁人心脾。

“这桃花山的土匪还当真雅致， 苏潇潇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具青面獠牙的面具，面具后那幽深的眸子，似深井，深不见底。

“小姐，这伙桃花山的土匪果然名不虚传，够仗义，哎，就是可惜了大当家，秋红摇了摇头，一脸惋惜的神情。

“可惜什么？

“可惜了那么挺拔高大的身姿，那样好听的声音，那样的好身手，却长了一张骇人的丑脸。

“谁说不是呢……

迷迷糊糊的，苏潇潇手持令牌来到桃花山下，大当家骑着一匹高头大马，戴着鬼头面具跑到她面前，英姿勃发。

“夫人，你既手持令牌而来，有事尽管开口。

苏潇潇举起令牌， 满面羞怯，“只有一事相求，请大当家以真面目示人。

“这有何难，说着大当家缓缓抬起手来，就要摘下面具，苏潇潇只觉得一颗心，咚咚咚的跳个不停，血液上涌，呼吸急促……

忽然眼前一黑，苏潇潇猛地坐起身来，原来是一场梦，她抬眼望去，东方已经微微放亮，秋红披着外衣，举着烛台，来到苏潇潇的床前，“小姐，你这么早就醒了？小姐，你不舒服吗？怎么脸这么红？

苏潇潇摸了摸脸，是有些发烫，回想起刚刚的梦境，更烫了，她赶紧低下头，掩饰道：“想来是天气渐渐转热了，被子有些厚，现在什么时辰了？

“已经五更了，

“快点帮我梳妆，今天还要陪公婆去公堂听审。

5

“威……武……两排衙役，两声断喝。

苏潇潇一身孝衣，陪同公婆，跪在堂下，二伯和堂兄镣铐加身，被带了上来，二伯一夜间仿佛又老了许多，堂兄还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。

此事在昨日就已经传遍了杭城，今日开审，堂外被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
啪的一声，“堂下所跪何人？有何冤屈？

“大人，民妇凌苏氏，状告凌乃桦伙同其子凌北生为谋夺我凌家家产，将我夫凌南生推下悬崖，致其身亡。 苏潇潇双手将状纸举过头顶。

一个衙役接过状纸，递上堂去。

“凌乃桦，凌北生，你们可知罪？卢大人厉声问道。

“知罪，知罪，大人，杀死南生侄儿，是我一人所为，与我儿北生无关，是我一时鬼迷心窍，将南生侄儿推下悬崖，我儿北生自始至终都没有参与，他只是帮我隐瞒撒谎而已，现在我儿已经被吓得疯疯癫癫，还望大人从轻发落我儿。凌二伯老泪纵横，哭倒在地。

“南生弟弟，你别来找我，别来找我呀，我没有杀你，你不是我杀的……北生堂兄突然癫狂起来，满嘴胡言就往外跑，却被脚上的镣铐绊倒在地。两边的衙役赶紧出列，将他摁倒在地。

“儿啊，都是爹不好，是爹贪心不足，害了你啊！凌二伯扑到他儿子身上，哭的撕心裂肺。

苏潇潇翻了翻白眼，早知今日何必当初。

“啪！卢知府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，“肃静！师爷大喝一声。“凌乃桦，这么说，你已认罪？快将案发经过细细讲来。

凌二伯止了哭声，接着说道：“我家原本也几间店铺，日子也算过的富足，怎奈我儿子不争气，沾染了赌博的恶习，将家中资产变卖殆尽。我苦苦相劝，也无济于事，只好赶他出门，和伙计们一起运送货物，谁知，竟被桃花山的土匪绑了票，索要五千两纹银，别说五千两，五十两我都拿不出来。只好去三弟家借银子。我南生侄儿好打不平，也不顾当日是他大喜之日，侄媳妇刚过门，还在洞房中等他，就非要陪我一起去会会桃花山上的土匪。我们交完赎金后，我南生侄儿叫嚷着，要跟桃花山大当家比试箭法，结果，大当家根本就不理我们，还将我们赶出了山寨。

“虽将我儿救出，但一想到这五千两纹银，不知道要还到何年何月，我就……哎，我们凌家兄弟五人，就老三家大业大，是城中首富，而他和我一样只有一子，南生侄儿当日刚刚成亲，还未入洞房，如果他死了，老三家就后继无人，我们兄弟几个就可以瓜分他家的财产，我不但不用归还五千两白银，后半生也可衣食无忧。

“刚好又在桃花山上，出了事情，可以顺势嫁祸给那帮土匪，于是，我心一横，将南生侄儿诓骗到悬崖边，推了下去。说到此处，凌二伯又“咚咚咚的磕起了响头。

“大人，小老儿句句属实，小老儿一时鬼迷心窍，铸下大错，但我儿确实未参与此事啊，自打我们从桃花山回来后，他就日日噩梦缠身，昨日更是被吓到疯傻，还请青天大老爷明鉴啊！

听闻此言，苏潇潇的公婆已经哭得泣不成声，凌三老爷更是冲上前去，抬手要打凌二伯，被一旁的衙役拦下，堂外的人群也纷纷指责凌二伯的恶行，“二弟啊，你糊涂啊，怎么能犯下这样的大错……凌大伯的声音从堂外的人群中传来。

“肃静，肃静，威……武……

“堂下众人听判，凌乃桦罔顾人伦，杀害亲侄，罪大恶极，暂时收押，待秋后问斩，凌北生虽未参与谋害其堂弟，但包庇其父，隐瞒罪行，杖二十，以儆效尤。

北生堂兄他真的没有参与杀害我夫君吗？还是二伯为了保住他的儿子将所有罪责都揽了下来？苏潇潇满心疑虑。

“凌苏氏，你可有异议？卢大人突然开口问道。

苏潇潇心下一惊，心想，难道卢大人看穿了我的心思。可是，她仅是怀疑，并无任何真凭实据，说出来也无益，再说凌北生已经疯癫，想来不能再兴风作浪，不如就此作罢。

“民妇没有疑虑，青天大老爷秉公直断，为我夫鸣冤昭雪，民妇感激不尽， 苏潇潇赶紧俯首答道。

“好，凌苏氏，我听说昨天那桃花山的土匪留有令牌给你，还嘱咐你有事可以找他相帮，可有此事？卢大人沉声问道。

卢大人说出此言，吓得苏潇潇猛然抬头，向堂上望去，原以为卢大人上任知府，至少应该已经四五十岁了，谁知看起来却只有弱冠的年纪，剑眉星目，脸方口阔，自带威严，正一脸严肃的看向她。

许是看出了苏潇潇眼中的诧异之色，卢知府脸色更阴沉了。

“凌苏氏，大人问你话呢，你怎么不答？一旁的师爷厉声问道。

苏潇潇强做镇定，但心中思绪翻腾，“卢大人这是什么意思？难道要治我一个通匪之罪。 想到这里，苏潇潇赶紧俯首说道：“大人明鉴，昨日桃花山三个土匪来势汹汹，匪首更是手持弓箭恐吓众人，民妇迫不得已，才收下令牌，回城的路上，就已经将那令牌丢弃在路边了。

“很好，凌苏氏，本官才是这杭城的父母官，有难处可找本官相帮，桃花山的那伙悍匪，本官早晚要将他们剿灭。你一个妇道人家，还是不要跟他们有什么瓜葛的好。卢大人的声音不疾不徐的从堂上传来，落在苏潇潇的头顶，似有千斤之重。

“卢大人，英明神武，高风亮节，虚怀若谷，一身正气，两袖清风，气宇轩昂， 为人父母官，爱民如子，定能将那伙歹人，一举歼灭，还杭城一个朗朗乾坤。

所谓千穿万穿，唯有马屁不穿，苏潇潇偷偷抬头望了卢大人一眼，果然，卢大人的脸色缓和了不少，嘴角微微上扬，似有得意之色。

“咳咳，师爷，退堂吧。

“退堂……威……武……

北生堂兄被当堂打了二十大板，凌二伯被收押在监，等待秋后处决。苏潇潇和公婆正要坐马车离去，只见师爷急急的跑了过来，“凌苏氏，请留步。

“师爷，您有何吩咐？ 苏潇潇伏下身拜了拜。

“凌苏氏，这是我们大人给你的，师爷说着就递给她一个……“令牌。

“别想多了，凌苏氏，官府的令牌是不能给你的，这是我们大人的私人令牌。大人说了，你年轻守寡不易，将来有难处尽管来找大人。

苏潇潇赶紧表示感谢，恭恭敬敬的接过令牌，心想，是我刚才拍马屁拍过头了吗，大人怎么如此上心。

回去的路上，苏潇潇公婆二人仍然悲戚不已，苏潇潇极力劝慰，说起卢大人为何如此热心，给她令牌。凌三老爷说道：“潇潇，你刚嫁到杭城，有所不知，这个卢大人可是了不得，十四岁就考中了秀才，十六岁中举，二十岁就考中了进士，当今圣上要留他在京中任职，他却自请外派历练。而且出身名门，范阳卢氏，不过……凌三老爷捻着胡须，沉吟了起来。

“不过什么？苏潇潇好奇的问道。

“哎，美中不足的是，大人是庶出，在家中好像不太受器重……潇潇啊，卢大人少年老成，心思深沉，将来我们还是少跟他打交道的好。

“是，儿媳都听公公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