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途

第4章 牛力跑路

走入城南还是灯火辉煌，这个安静的边陲小县倒没有实行宵禁。

带着牛力在路边摊上胡乱吃了一些，向城西方向走去，一路走来，行人多了起来，衣着也发生着变化，衣衫光鲜亮丽，形形色色，各式人物都有，酒楼中的食客酒足饭饱之后向着青楼涌去，青楼女子在门口热情的呼唤着，老鸨喜笑颜开，忙得不亦乐乎，饱暖思淫欲，在哪个朝代青楼永远是屹立不倒的行业。

“哟，好俊俏的公子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，顿时三四个围着李星召走来。

“这位小哥，来里面坐坐吧，奴家请你！一青楼女子发出咯咯的笑声拉住李星召的衣袖不让他离去。

“改日必定登门拜访！李星召甩开衣袖急急奔去，身后又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。

李星召擦擦冷汗，作为一个现代人，没有那嗜好，也没银子，“哥爱美女不假，但逛窑子还是算了吧！李星召努努嘴，哥还是个雏呢，可不能随随便便。

寻得李府，推开大门，没有多么奢华，但古香古色，李星召转了一圈，这是个三进院落，布局讲究，位置又偏远主街，十分安逸。

点着油灯，屋内瓦舍被打扫的一尘不染，生活用具王大善人又准备了一番，李星召心里十分满意，这又省去了不少银两。

好几天没有洗澡，身上早已发愁，让牛力生火烧了一些热水，洗了个热水澡，美美的睡了一觉。

第二天清晨，李星召悠然醒转，想想天气太冷，又裹了裹被子准备睡个回笼觉，眼角余光扫到一个身影站立在床头，顿时吓得睡意全无。揉揉眼睛仔细看去才发现是牛力。

“牛力，你想吓死本少爷。

“少爷，家里没米。牛力嘿嘿笑道。

李星召一扶额头，揉了揉脑袋，越是没钱越是不经花啊，从口袋中掏出三百文钱递给牛力。

“拿着买些米粮去，看看缺少啥一应买全。说着又掏出二百文钱递给牛力。

“再帮我打听一下柴米油盐的市价，对了还有酒的价格

“好的，少爷！

牛力正转身离去，又被李星召叫住。

“以后进门的时候记得先敲门！

牛力“嘿嘿笑着摸了摸头，又点了点头。

“嗯，记住了！

“去吧！

牛力离去，李星召也失去了睡觉的兴致，干脆起床洗把脸在院子里转悠一下。

“到哪没钱都难啊！摸着剩下的一两银子，这就是本钱啊，能干啥？

“有信用卡就好了！李星召念念不忘以前的生活是不会断层的，除非躺平不动。

心里这么想着，也得做两头准备，“实在不行舍下这幅脸皮找王员外借！真让他去借还真不好意思开口，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走这一步，消耗人情债是最不能补偿的。

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，把自己前世知道的知识运用起来，那日，在王大善人家里喝酒，口感并不是很好，虽然醉了但那是量的结果，喝了好几坛能不醉吗？

蒸馏酒也不算难，算是最简单的吧，看着画好的原理图纸，分析着有没有遗漏的步骤，又仔细琢磨了两遍才确定下来。

“试试就知道了！

忙完，牛力也背了一袋米走了进来。

“少爷，我打听清楚了，粟米是二十文一升，稻米是四十五文一升，盐是四百文一升，酒一坛五百文到八百文不等。

李星召点了点头，让牛力准备早餐去了。

李星召心里默默算着，按两斤粮食出一斤酒，一坛酒两斤，一两银子等于一千文钱，能出二十五坛酒，头酒不算，再买些器具，大概也就能出十五坛左右，只是发酵的时间有点长最少也得七天，最长半月，先准备再说吧。

想要做酒当然得制作酒曲，糯米粉、辣蓼草、茯苓、甘草，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也有相同的名字，但李星召记得它的形状特征，这点倒不难寻。

李星召望着碗里的清水加小米，无语的看着牛力。

“这叫粥？

“这叫羹！

……

清水寡肚皮，就当它解渴了，聊胜于无，谁让自己袋子里没银子。想着以前牛奶面包、鸡鸭鱼肉的生活再对比一下现在，以前不吃的白面馒头到了这里到成了奢望。

“少爷，你怎么流口水了？

“滚！

李星召擦擦口角，站起身来。

“陪本少爷去街上逛逛！

街上依旧熙熙攘攘，王大善人说的话对这里的人完全没有影响，穷苦人每天劳累奔波为了碎银愁眉不展，公子哥们依旧潇洒如初，小商小贩们笑脸相迎着每位顾客。

“我何必庸人自扰！李星召把烦恼抛向脑后，在路边街摊上走走看看，对每样东西都透露着好奇，拿起来默默看着，向商贩们打听着价格功能等，当然他没钱买，引起了小部分商贩的不满，“什么人啊，不买问那么多。李星召脸皮厚全当没听见，扭扭屁。股潇洒转身离去，牛力没有那份功力脸色憋红到耳根，冲着商贩们尴尬的笑笑，转身跑的比兔子还快，李星召还纳闷呢，一道人影闪过已消失在人群中。

不知不解走到百草堂前，里面寥寥几个病人，李星召走入堂内环顾着四周，只见满满的药柜围了一圈，各式各样的药材摆放的满满当当，这里或许能找到自己找的东西。

一个伙计过来招呼；“这位公子您抓什么药？

“随便看看李星召淡淡说道。

伙计皱了皱眉，看向内堂的掌柜，掌柜摇了摇头，伙计不再搭理任由李星召四处打量。

直到店内的病人走完，掌柜打量一番，见李星召仍在四处环顾。

“这位公子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

“鄙人姓周，是这里的掌柜周掌柜施了一礼。

“哦，家中有老人病倒，前来抓取药材，可否用一下笔墨纸砚，我写一药方。

“公子请！

李星召早已找到自己需要的材料，只不过有的名称变了，不多时便写了一张药方，只不过上面添加了几味别的药材鱼目混珠。

周掌柜接过单子看了一眼，惊叹道：“公子写得字体从未见过，妙，妙啊！好字！好字！只不过接着又皱起眉来：“咦，公子这是什么药方，我从医半生从未见过

“只不过受人之托而已，具体我也不懂，想来他自会调配，你只管抓药就行！

“好说，好说！周掌柜半信半疑的抓起药来，虽然功效不搭，但见所取的药材都是温和之药也就不在多问。

药材打包完毕，周掌柜手里拿着药方又来到李星召近前。

“这位公子可否告知这是何字体？

“簪花小楷

“好名字，好字啊，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？

“李星召李星召犹豫一番还是说了出来

“公子别误会，我见这字体心生欢喜，不知公子可否割爱，把这药方留下，当然不会白要公子的药方，那些药材分文不取，全当酬金。周掌柜言辞恳切的说道。

李星召听闻眼睛一亮，沉默片刻便说道：“药方乃是受人所托，实在不敢外传。

周掌柜闻言脸上布满失望之色，“哎……。

“不过，如果掌柜喜欢的话，我们做一笔卖卖如何？

周掌柜还没叹完那口气，立马喜出望外。

“公子请讲！

“药方我带走，我见掌柜药堂的牌匾有些陈旧，我给掌柜重新题字，再送一副对子，只收取五两银子如何？

李星召说出这话心里也默默期待着，本以为会讨价一番，没想到掌柜听闻立马点头答应，立马从怀中摆出五两纹银放入李星召手中，李星召心里那个激动啊，正好瞌睡呢送来个枕头。

当即泼墨，大笔一挥，只见“百草堂三个字跃入纸上。

在桌案边上徘徊几步写下：“但愿世间人无病；何愁架上药生尘。。

周掌柜眼睛一亮，：“好字，好对子！欣赏一番，待墨迹干透，立即叫来伙计找人镌刻。

李星召则心满意足的提着药包哼着小曲走出百草堂，周掌柜恭送到门口嘴笑的都没合拢过。

“公子常来啊！

李星召心里打个哆嗦，我特么有病才去你那。

牛力这时不知从哪又窜到李星召面前，李星召将手里的东西扔给牛力又扔给他一个眼神。

“牛力啊，咱们主仆二人一荣俱荣，一损俱损，你要是再扔下我独自跑路，我饿你三天三夜。

“跑路一词牛力听不懂，但也明白了它的意思，心里想到我家公子真有学问这都弄来新鲜词？心里这么想的可是嘴里嘟囔道：“可是真丢人啊！

李星召听得满头黑线。

“牛力，本公子郑重的警告呢！

牛力缩了缩脖子点了点头。

“如果，我说如果有人杀我，你打不过你该怎么办？李星召又发问到。

“如果有人杀公子，那我肯定要挡在公子前面，眉头不再皱一下的。牛力郑重的说道。

李星召听的很满意的点了点头。

“记住，一荣俱荣，一损俱损，主辱仆亡。

“牛力知道了，以后不会再扔下公子了！

“很好，走，今天改善伙食！

回来的路上牛力身上已经挂满了东西，除了美食之外还有些瓶瓶罐罐的，幸亏牛力力气大，李星召看得都咋舌。辛辛苦苦一上午收获满当当，只是刚刚得手的银子又花出去二两，进入李府俩人累的满头大汗，休息片刻，厨房中便冒起黑烟，看着碗里黑乎乎的东西，牛力苦着脸说道：“这就是美食？

“咳咳，这次是练手，下次，下次一定做好。李星召尴尬道，以前不是外卖就是女朋友做饭，自己对这还真一窍不通，只不过肚里的馋虫勾引，想着以前女朋友做饭的样子依瓢画葫芦，最后可惜了上好的食材。

牛力说是这样说，吃起来可不含糊，不管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，这边一碗下肚，那边锅已经见底了。

李星召看得两眼都冒星星，照这个吃法兜里的三两银子可撑不到十天半个月的。

“那个，牛力啊，慢点吃，细嚼慢咽才能品味美食的味道，另外吃多了对身体不好。李星召试图说服牛力。

“晓得了公子牛力含糊不清的说着，嘴里塞的依旧满满当当，慢是慢了，只不过是时间问题，吃得也少了，腮帮子没那么鼓了，解决一碗饭只不过是三口和五口的区别。

李星召看得无语了，干脆撂下碗筷回屋休息。

时间紧任务重，李星召只不过休息了片刻又走了出来，喊上牛力，到了后院找了一间空屋收拾一番，开始按着自己的思路开始制作酿酒的小作坊，忙到天黑，一个个小糯米球团已经出锅，考虑到天气原因，不得不生火取暖。

“这三天这个火炉不能熄灭，你得时刻守着，另外，这个后院除了我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入，这里的任何东西都是秘密，哪怕砸坏也不能被人看去，知道了吗？李星召坐在牛力对面严肃的说道。

“知道了牛力忍不住好奇的问道；“少爷，这是什么东西啊？

“这是我们吃饭的家伙，以后能不能挣钱全靠它了，如果让外人知道，我们不仅没钱挣，恐怕还会遭来杀身之祸！

“明白了少爷，我会誓死守护！牛力收起好奇之心，认真道。

“你以后就守在这个院子吧，没有我的吩咐不得离开，记住任何人不得进入这里。李星召不放心又重复叮嘱。

“知道了，少爷！牛力看自家少爷不似开玩笑，拍着胸脯再三保证。

李星召走到院中活动活动身体，揉了揉发酸的肩膀，一阵寒风刮起，李星召打了个寒颤，北方的寒风似剪刀，刮的人脸生疼，抬头望了望天，漆黑一片。

“降温了，这衣服还得添！李星召自言自语道，裹了裹衣领急忙像屋内跑去。

屋内除了挡风挡雨，温度和外面没什么两样，想要暖和基本靠抖，冻得李星召哆哆嗦嗦才除去衣物钻进被窝，寒冷的冬天加上一床温暖的被窝有助于睡眠，累了一天的李星召很快进入了梦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