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把高端局，看病娇疯批在线对A

第5章他真的是个精神病吗？

付行背靠窗，因为这些年来疯子也不少见，他还听说过一个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呢，所以听着这荒诞到滑稽的言论，付行见过世面的抽口烟，顺着话往下说，只在心底暗自盘算，精神病院的电话是多少来着？

长云一本正经地竖起食指左右晃晃：“我跟它们可不一样，你可以理解为，我到这里来的任务，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。

他口中的自己，和所谓的“它们撇清关系时，不由得带上了一点自身的优越感，哪怕他掩饰得再好，从字里行间也会不自觉带出来那么点藐视众生的意思。

什么样的人会有这种睥睨天下的心理，只有极度自信，自信过头到觉得自己真的有实力掌控一切的人。

当然，如果只是真的精神有问题那就另说。

但是“拯救世界这话三番两次从长云口中说出，意思却很耐人寻味，而且也太过于随意。

一句话强调太多次，听起来反而觉得虚假。

所以他依旧在撒谎——付行看破不说破，没有和一个精神可能存在问题的人计较，香烟上燃烧的烟灰被他随手一弹，很突然的，不知想起什么，记忆深处有个声音间隔着岁月而来。

——“你想要拯救世界，不该只是为了拥有一个英雄的名号，而是发自内心的想让更多人能够生活在阳光下，所以尽自己所能的努力着。

再次回忆起这些话，付行垂下眼，某个晦暗不明的点被戳中，他低语了一句，不知道是在问长云，还是重新问自己：

“你为什么想要拯救这个世界？

“因为你在这个世界。长云不假思索的话说得格外自然，“我们缔结过契约的，我的命从现在开始就是你的了。

契约？

付行抬手抽烟的动作一顿，审视的目光扫在长云身上——他真的是个精神病吗？

“在这个世界里，我的任务是帮助你，拯救这个世界……

长云的假话被一道震动声打断，付行裤兜里的手机嗡嗡响，来电显示张徐。

电话接起还不等付行出声，张徐语气急切而沉重的告诉他：“巩队长死了。

巩兴发死了。

在他随身的U盘里，还找到了付行在警局里的秘密档案。

在巩兴发的电脑里，同时还有其他被删了的卧底的个人档案备份，那个内鬼是谁，已经不言而喻。

“他的死因很奇怪，闭合伤，但不是由外力击打或高空下坠导致，倒像是……像是从他身体内部里，胸壁自己撕裂粉碎的……

这个情况哪怕从医十几二十年的主任都没见过。

也因为过于奇特，张徐查看了当时车里的监控，发现巩兴发在即将发动车子的时候，表情不知道看到了什么，而突然变得惊恐。

因此张徐又调了公安局门口的各个监控，总觉得这个事情有哪里说不上来的蹊跷。

“等一下。

监控室里，付行这个在禁毒支队内当新人的“实习生跟着张徐，还有刑侦支队的卢队长在看好几个当天的监控视频，忙着熬了一个大夜，每个人眼睛都不可避免的布上红血丝。

当时接到电话的付行很快赶回局里，没时间设想那个满嘴“拯救世界的人到底是不是神经病，人也被他丢在小宾馆。

付行的“等一下把没熬住，已经快要恍惚的小警员惊了个激灵，他下意识点了一下鼠标，按了暂停。

“放大看看。卢队敲了敲电脑屏幕左下角一个模糊的人影。

因为这个监控摄像头是在公安局的侧面，和对面隔着一条马路，要不是这个人影正好站在树下，都不一定能看到他。

一经放大后，画面就更糊了，堪比不能播的画面被打上马赛克那般，只能依稀辨别出这个站在树下的人，是面对着公安局门口的停车场，手上似乎拿着什么东西。

经过技术队进行图像分析处理，因为拍到的人占比实在太小，而且画面被街边的绿化树挡住一大半，处理后左下角的人，面部还是糊成一片，实在是无能为力。

从三个月前，巩兴发的账户上断断续续有大笔金额转进，可惜当他们试图通过网络追查另一个打款的账户是谁，每次不是被拦截就是被黑掉，也进一步证明这条线对这背后的组织很重要。

卢队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，有那么几秒的犹豫，还是打开通讯录拨出一个号码。

“来活了，这和你在度蜜月有什么关系……少嬉皮笑脸，上飞机了你也得给老子掉头回来！

那边不知说了什么，卢队猛一拍桌子，震得付行手边的杯子都撒出几滴水来，整个办公室的人被刑侦支队长这一“好掌力吓得一愣。

“臭小子，别拿离职这事说，你离不离职都得滚回来给老子干活，大不了找你张叔叔开工资。

“幸好咱们队长没这掌力，不然要是被扇一巴掌，我估计都得去见上帝了，想来刑侦支队那边也太可怕……

“——嘘！有小警员低头窃窃私语，边上的人捅了那说话的一胳膊肘，“当心被听见……

现在巩兴发的身份很难说，在这个微妙的当口碎嘴子可不是什么好事。

如今禁毒支队由副队张徐全权顶着，他倒没注意那几个说小话的，反而看着画面里糊掉的人手里拿着的东西猜测：

“看着像是一把长柄的雨伞，或者树岔子……

张徐停顿了一下，付行这个默默当背景板的新人眼皮一抬，暗道：也像一把长弓！

心里有了隐约的猜测，付行越看越觉得那个模糊的物体真的像一把长弓，而且还是他见过的那把。

尽管知道人不可能还会继续待在小宾馆，付行还是在深夜下班后，回到那家挂着刺目霓虹灯闪烁的小宾馆楼下。

前台接待在桌子后面低头吃着米粉，正好是上次给付行办开房手续登记的女孩子。

犹豫片刻，付行迈步走入，余光见到有人来，女孩咬断嘴里的米线抬头，抽了张纸巾擦嘴，顺手暂停自己手机上正在看的电视剧，含糊问：“你好，开什么房？

这只是个小旧又普遍的宾馆，开在并不热闹的街区，平时人流量不算多，所以对于上班工作的人员没有那么多严苛的规章制度。

“你还记得上次和我一起来的男人，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吗？

付行还是戴着那顶鸭舌帽，压下来的发梢略微挡住自己眉眼，脑袋总是微垂着，让人看不清样貌，穿着普通，毫无存在感的，是走在街上，路过的人都不会特意侧目去看的存在。

不巧的是，当天和他一起进来开房的人，在这种远离繁华区的地方，实在惹眼了些。

女孩脑子一回忆，眼睛眯起：“你说上次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帅哥？

且不说五月份这种天气在江安市穿卫衣会不会热死，单是那张脸和卫衣就是绝配，一整个活力四射、积极又向上的，瞧着就阳光帅气。

而且背着把长弓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在玩什么cosplay。

付行在女孩探究好奇的目光中颔首：“他什么时候离开？

“你出去后没多久，他就下来交房卡也走了。

因为离市医院不近不远，有时候一些在医院陪护没有地方住的，都会到这附近来，她们这里的老板算有良心，小宾馆都是免押金，退房直接交房卡就能走人，没那么多手续要办。

八卦之心人皆有之，女孩自下而上瞧着眼前这个自己来的男生，帽檐挡住了他大半张脸，不过阴影下露出来一小节挺直的鼻梁和下巴，只要多看两眼，不仅觉得他应该也挺好看，还更加觉得神秘。

因此女孩多了一句嘴：“我还看到有辆车来接他，黑色的就停在外边等着，那车看起来应该挺贵。

女孩脑子里已经开始想象哪里的豪门少爷和小男友离家出走，两人跑到这种地方来，结果因为闹了别扭最后不欢而散，另一方又放不下重新回来找的场景。

完全不知道女孩脑子里上演了一部大戏，而且其中主角还是自己的付行对女孩礼貌言谢，转身走出宾馆。

一般人不会对街上毫不相干的车有什么太多的印象，车牌号更不用说，付行抬头看街边唯有的几个老旧监控摄像头，想要查看，势必需要经过警局那边协查调控。

但付行一开始没在警局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，就已经说明他的顾虑。

——长云。

付行把这个名字在心底一滚，思索着这人到底什么背景，上来说那些中二又神经的话，又到底是什么目的？

在巩兴发的账户里，发现有多笔资金转入时，付行就已经有了猜测，他们卧底的档案，是被巩兴发卖出去的。

那么那个“中二神经的长云，跟巩兴发之间，又会不会真的有什么联系？

走到外边大路口，等红绿灯的间隙，付行思考问题时，会习惯性去摸兜里的烟。

尼古丁的作用相比于危害，对于站在刀尖上，稍有不慎就会滚下油锅的付行来说，这么点可能会对以后有影响的危害，渺小得根本不值一提。

将烟叼在唇齿间，付行去摸口袋里的打火机，觉得以后这个词说不定都不会出现在他身上。

他会不会有以后都难说。

将上衣和裤兜口袋都摸了个遍，却没发现打火机的踪迹，付行本能回头去看，以为是掉了。

余光一扫而过后边的小巷口，那两边都是说了快拆迁，结果已经说了两三年都还没个动静的老旧居民区，不知道有多少人盼着那个拆字打上自己在的那一栋，就坐在家里数着手指看补偿标准。

后半夜，悠长昏暗的巷子里很少有人出来乱晃，所以付行无意那么一眼，一下就能看到一个硕长人影在墙壁上晃动，跟着一人从岔道跑出，几乎没有任何停留的，飞快跑进前面的巷口，往左一拐就不见了。

但那之后，又有一人紧跟着跑出来，很明显是在追人。

哪怕是极快的一晃而过，后面追出来的人，身形还是让付行一眼认出那个人来。

没有经过任何思考，他也立马迈步朝两人消失的小巷跑去。